壬寅虎年,今日時令大雪,神木——整整一個冬天片雪未見??諝飧稍铮L凜冽,是誰說一切不以下雪為目的的降溫都是耍流氓的!莊稼人期盼一場預兆好年景的瑞雪,戀人期盼一場浪漫的增加游玩樂趣的雪,孩子期盼一場潔白的如童話世界般的雪,大人們則期盼一場清洗污染物質(zhì) 改善空氣質(zhì)量的一場雪……
“握手西風淚不干,年來多在別離間。遙知獨聽燈前雨,轉憶同看雪后山”。
記憶中小時候的冬夜里,紙窗外北風呼嘯,院子里的槐樹枝和架在高空中的電線,在大風的肆虐下嗚嗚作響哀嚎不斷,時不時會有風卷著厚門簾敲拍打著門扇,令冬夜變得更加黑暗深長而寒冷。
不知什么時候風停的,雞叫三遍過后母親叫醒還在悶頭沉睡的我們姐弟,窯里平常都是要開燈的,今天卻有些透光亮。母親邊給我弟弟穿棉襖邊說下雪了,聽聞下雪我們姐弟都很興奮,衣服扣子都沒扣齊就溜下炕欄踢拉上鞋直奔門外的雪去,開門掀起門簾探頭往外一看,哇!銀裝素裹,整個世界都變的白茫茫一片,大地、山巒、樹枝上…
雪還在紛紛揚揚的下著,在我們腳下,門前早已出現(xiàn)了一條清掃開積雪的道路,細長彎曲一直伸向遠方…我迫不及待的沖到了雪地里,我的鞋面已經(jīng)深深的陷入雪中。這一晚上的雪至少下了有七八公分厚,很快姐姐就將雪地里撒歡兒的我提溜回來,把書包塞給我。
其實,在我們還呼呼大睡的時候,父親就早早的起了,就在這一時刻,在這個隆冬雪后寂靜的早晨,村莊里的大人們不約而同地從各自的家門出發(fā),用大掃帚呼哧呼哧在潔白的雪地上掃開了一條條道路,一直掃直至岔路口處跟下一條路接上。在上學路上碰見了返回迎我們姐弟的我們家的狗,它緊跟在我的身后舔了舔我伸出了的手,在岔路口碰到了父親和我的五老爺和二爺拿著掃把湊在一起拉話,從他們身邊經(jīng)過打招呼,我注意到了他們背上和頭頂升騰起的熱氣。在下一個路口碰到了我的小伙伴大偉和他家的狗,我命令我家的黑子跟大偉家的小黃撕咬起來,它們裝模作樣地樣子真的好搞笑,我們說笑著漸漸走遠,它們很快肩并肩也消失在我的視線里。
不到一會會兒,整個村莊無論是集聚區(qū)的大街小巷,還是散落著的窯洞前蜿蜒的山路,一條條小路縱橫交錯 四通八達像是一張巨大伸展的網(wǎng),又像似流通的經(jīng)絡,更像小溪河流一樣匯通,為上學的娃娃們掃出了一條通途,也掃出了人與人之間的質(zhì)樸的 情感。當學生娃們陸陸續(xù)續(xù)到達學校,鐺、鐺、鐺,幾聲清脆悠遠的上課鈴聲響起,村子再次恢復了寧靜,只能聽見學校里孩子朗朗的讀書聲,和隱約的騎車走街串巷的吆喝叫賣聲由遠及近傳來:“豆腐!豆芽”……(陜煤集團紅柳林礦業(yè)公司:馮琦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