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張謀

  有時,我在想,我們在對待一些事情上完全可以做到像一只羊那樣從容,安祥。比如對待生老病死..."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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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謀:羊(散文)

作者:張謀 2013-03-16 09:29 來源:煤礦安全網(wǎng)

羊(散文)
文/張謀

  有時,我在想,我們在對待一些事情上完全可以做到像一只羊那樣從容,安祥。比如對待生老病死這些往往有些沉重和壓抑的事情。羊的目光總是那樣的純凈,不帶有一絲一毫的雜質(zhì)。仿佛整個世界在一只羊的眼里都是透徹澄清的,天是那么藍,水是那么清,草是那么綠。羊有著一雙天使的眼,因而沒有淚水,亦不可能知道傷悲。在一只羊的眼里,所有事物都只呈現(xiàn)出美好的一面,它慈悲著這個世上的一切。前世里,它可能是個口含仙草的圣者,所以它對任何的事物都能表現(xiàn)出寵辱不驚,不悲不喜,用一顆平常,寬容的心盛容著紛雜的,瑣碎的世事,它愿意承接命運賜予的一切,包括未知的死亡……
  
  在我還很小的時候,一只羊來到我的身邊,我似乎從來都沒有認真的看過它一眼,它予我可以說沒有任何瓜葛,這樣說并不是我薄情,而是因為當時的確太小,記事不多。在我喝著剛蒸出來熱乎乎冒著熱氣,散發(fā)著羊臊味的羊奶時,我同樣沒有想到過它,我只知道奶奶端給我,并哄著我喝下去,說喝下去就能長得白白胖胖的,我甚至不懂得白白胖胖是什么概念,我又怎么會知道這羊奶是從哪來的,由此而聯(lián)想到一只羊呢?在我僅存不多的記憶里,我不停地苦苦尋覓,也只能找到一些不完整的,零散的記憶碎片,我似乎也曾牽著一只羊,一只白色的羊,順著家門口的那條鄉(xiāng)間小路,按照奶奶說的,把羊帶到有青草的田野里,把它拴好,然后我就自顧自的玩了。我從沒有留意打量過這只羊,不清楚它為什么咩咩的叫,也許是因為它回到了屬于它的天地吧。這只羊是奶奶從外面買回來一手養(yǎng)大的,放羊,給羊割草喂食這些事一直都是奶奶一個人做的,家里其他人都很少過問它。而我,整個一個忘恩負義的主,只知道喝羊奶,對羊則不聞不問,奶奶讓我?guī)退叛颍也桓吲d時就鞭打它幾下出氣。
  
  在另一些時間里,我放學回家,聽母親說羊沒了,聽到這個消息,我一點也沒有在意,好像那是一件跟我完全無關(guān)的事情,我跑出去找小伙伴們依舊玩我們的捉迷藏,玩得興高采烈。羊死了這件事,對于我當時而言,就好像是在路上走路時無意間踩死了一只螞蟻。根本就不是個事。時間磨滅事物的同時,也會印證一些事情,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后,我可能是開始記事了,慢慢的變得懂事起來。我和小伙伴們在我們家老院子玩捉迷藏,輪到我去藏,他們找時,我還真不知藏在哪里,才能讓他們找不著。樹上,柴草堆都有人藏過了,容易被找著,豬圈里有豬,太臟了,雞窩里又太小,鉆不進。偶然間,我看到廚房墻角處有一個搭起來的小棚子,簡易,不起眼,好了,我就躲到哪里面去,小伙伴們找啊找,就是沒有人留意到那個不起眼的小棚子。當他們個個垂頭喪氣說找不到不找了時,我才從那個不起眼的小棚子里面鉆出來,嚇了他們一跳。后來,我才知道,我躲藏的那個小棚子是那只死掉的羊的棚子,它曾經(jīng)在里面住過很長一段時間。從那個時候起,我才重新審視起那只己經(jīng)沒了的羊,遺憾的是我只能通過記憶的雞零狗碎……
  
  我似乎站在己經(jīng)消失了的老院子里,聽鄰家的二婆跑到我們家院子里緊張的呼叫著,南邊地頭大水渠邊的羊是咱家的吧,那只羊吊死了。然后院子里亂糟糟的一陣騷動。父母,奶奶,叔嬸們都聞聲從屋子里跑出來,有的則直接沖出家門,往拴羊的地方趕去,我怔怔的站在院子里,不清楚發(fā)生了什么,只知道絕不是什么好事,從緊張,沉重的氛圍里我感覺到了這一點。后來我才清楚的知道,羊拴在渠邊上,吃渠邊上的草時失足,掉了下去,繩子不夠長,羊又沒有掉到渠底,在渠半坡的斜面上給繩子勒住脖子吊死了。我能想像得到羊被吊死時的場景,一定很凄涼,羊一定也曾掙扎,反抗。它的從容,安祥,并不是指逆來順受。知道羊是這樣死的后,我的心里掠過一陣陣的不愉快。羊死后,奶奶把羊埋在了院子后面的一棵桐樹下,這也算是對羊最后的慈悲吧。不僅如此,我還記得奶奶把一塊磚頭大小的四方體用紅布包裹了起來,埋在了家門口不遠處的渠邊上,按奶奶的說法,家里六畜有不安,是不好的征兆。她找人看過風水,說家門口正對著遠處荒野里的幾座墳頭,所以會產(chǎn)生晦氣,之所以要這樣做,是為了去掉晦氣,避邪免災,保家里六畜安寧,人人平安。盡管我長大以后知道了這個行為是盲目的,但我總是想著哪一天,找到那塊地方挖出來,看看奶奶埋下的到底是什么東西。
  
  羊死了真的是個不好的兆頭,沒過多長時間,奶奶便病了,并一病不起,最終離開了我。奶奶在世時對我的疼愛是無以復加的,她無疑是這個世界上最疼愛我的人。也許是因為當時我年紀尚小,也許是因為我懂事后一直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,奶奶離開我的時候,我沒有哭,以及在以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,我確定我一滴淚也沒有流過。其實我根本做不到像一只羊那樣從容的面對一切,眼里只看得到美好,沒有淚水亦不懂得傷悲。奶奶下葬的那天,我站在邊上,聽姑姑,嬸子們在私下說著我,她們說,奶奶生前最疼的人就是我了,我竟然不哭,有人說我年紀小,不懂事。我在一旁默默地聽著,繼續(xù)和小伙伴玩著,似乎我對奶奶的死無動于衷,和之前那只羊死了一樣,是件與我完全無關(guān)的事情。其實在我當時幼小的心里,我一直以為奶奶是出遠門了,這在以前也有過的,只是走遠房親戚去了,過一段時間她就會回來的,只不過這一次時間上要比以往都要長……若干年后,當我知道奶奶永遠都不可能再回來時,我常常偷偷地抹著眼淚想起奶奶,我想我的痛苦無人知曉。
  
有時,我還會想,羊表面的從容,安詳,是不是因為它把巨大的傷悲都埋藏在了心底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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